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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古典武俠]虎威闯江湖(全本)-18

  
第四章德以伏众

不过半个时辰,三间马房即已完成。李玉虎又把卸下的门窗搬在另一空房,这才发出心灵之音,召来小虎。

小虎与琳儿由山顶一泻而至,脆声道:“老哥,又是什么事啊!”

李玉虎笑道:“你不晓得吗?还要问我?”

李小虎笑道:“真拿你没辙,总是把最难的留给我做……”

李玉虎道:“没人强迫你啊!不愿意是不是,那你回来,一切我自己来好了!”

李小虎拱手脆笑道:“谢啦!免啦!我认栽啦!……”

说着,化身一道金虹,在三座马房之前两丈之外,纵横交错的飞舞一阵,又飞去石牌楼另一边石屋之前,疾快的画了个圆圈。

接着又飞出去,在左右林中一阵掣动,好半晌方始回来,显出本形。

李玉虎笑着点点头,赞道:“小虎,你功力又进步了,雕刻刀法也很细致,以后没事就多雕些玉器、神像吧!”

李小虎脆笑道:“玉器细琢的工作可是琳儿做的!你晓得我哪会这么有耐心,去弄鼻子眼睛?”

李玉虎笑道:“这我知道,你们合作无间,一唱一和,却是难得。”

小虎笑道:“动手吧!你弄这边,我们弄那边,咱们比赛,好不好!”

李玉虎点头答应,三人便展开身形,快似鬼魅。李玉虎掌吸、手挥,将原先李小虎削过的石块二掷出府外,层层堆起,片刻功夫,原本平坦如镜的石地之上,已出现了一个四尺多深、三丈方圆的石坑,池边则用里面的小石块围住。

接着他飞身掠出府外,依法炮制,盏茶工夫,又弄好了另一个。

那边李小虎更是简单,他两人站在刚才划过的圆上,同时轻喝一声起,已将深广各有一丈的大石柱吸上半空,双臂一振,已越过石室,落在府外。

另一个也用同一方法,把地上的粗石柱吸出,放在一处,小虎单臂一挥,金光连闪三下,已将粗柱削成尺厚的数块。

李玉虎瞧见,笑道:“小子故弄狡猾,当然你快!不过你少了井栏,万一有人跌下去,岂不糟糕!不过还是先钻洞取水来吧!”

小虎嘻嘻一笑,身化金虹,向地下石洞钻去,几个来回之后,七处地方已然传出了流水之声。

怎么是七处呢?

原来,才建的马房水槽,小虎照样钻了两个小洞,一进一出,都变成了活水。

而右边里外两个水池,正中都有出水口,骨突突冒出尺余清泉。另一边前后,则是两个水井,四处边沿也都有泄水口,水满之后,绝不会溢到外边。接着小虎取了几块大方石,将两井围住。

李玉虎拍拍手,笑道:“好啦!大功告成,就差火玉了!不过这次采四块小小的就好,别太烫了!”

小虎金虹一闪,划空飞入后洞,眨眼即回,双手虚空捧着四片火红玉石,又一一按塞到水底石下。不多久,四池之水便腾起阵阵热气!

这一次算是真的完功了!李玉虎又道:“去找出云拿了信,先去鞍山,再去大兴安岭吧!记着,在鞍山找个大铁笼带着!听翠儿说,鹞鹰十分凶猛,过去差点打不过呢!”

三人到大厅,众夫人已然谈完,正在准备吃中饭,一见他们,都站起相迎,朱如丹道:“爷到哪里去了?正准备去找您哪!”

李玉虎笑道:“谈完啦!快吃饭罢!小蓉,去几个人把外面的三口箱子抬进来!”

小虎去找出云,向她索了已经写好的信,便闷声不响的走了。

孟巧娥已被小梅请了来,一家人坐在餐桌边,李玉虎忽发洪论道:“一天吃三顿,太多了!娘,咱们改改规矩,吃两餐,好不好?晚上要是饿,改为消夜好了!”

孟巧娥一向吃得少,尤其小虎送来灵药,又为她通经过络、贯通生死玄关之后,吃得更少了,便道:“娘无所谓,你们看着办吧!”

李玉虎道:“一日之中,子、午、卯、酉四吉时,对练武者而言,是最佳的练功时刻,若能把握两个对时练功,效果必然加倍,所以中午一餐免去,让丫头们好好锻链一下!”

张出尘笑道:“小梅、如意,你们都听到了!通知厨房,明日起辰末巳初早餐,申中晚餐,中午大家把握机会多练练坐功!”

如意、小梅蹲身应“是!”

小蓉已率六名丫头抬进来三只木箱。

饭罢,李玉虎道:“我和公主去后面休息,你们看看那里面到底有什么宝物,用得着的先留下来,其余的交给武老兑现好了!”

一个时辰之后,长辛店“仁义市场”又送来三十六名奴才,这些都是张出尘依其专长,指名要的。

张出尘在厨房对面下人餐厅接见,交由如意指派工作。

过不多久,武昌则已率门下二十人及一名中年儒者骑马、乘车,同时又带了十辆货车,浩浩荡荡的到达府门。

武昌率先下马,领头步入广场,几位负责接待的下人则出去照看马匹。

众人一人广场,目睹石楼及各处布置,体察到温暖气息,都不禁大为惊奇。

等步人大厅,目睹众多天仙化人般美女,连丫头都秀美无匹,不由更惊得怔住。

李玉虎带着平阳公主适时出来,少不得一阵介绍,寒暄拜见,忙了一阵。李玉虎先令武昌的门人在餐厅等候,先邀中年儒者落坐,开门见山便问道:“陈先生的要求,本府已经明白,不知有何高见?”

陈阿东忍住心头的惊奇羡慕,由袖中取出一张图纸摊在桌上,恭谨的道:“学生得武老通知,就去户部找了香山图籍描下,府主请过目。”

众人一齐望向那图,只听陈阿东又道:“这香山方圆六十里,东麓是碧云庵,建于前朝至元二十六年,今已改为碧云寺,占地四千多尺,建筑十分宏伟,是游人香客最多的地方。”

他指着图籍,又道:“南面共有三处建筑,原属前朝王公所有,贵府所在,原属元朝铁帽子王,改朝之后,曾换了几个主人,都因宅内太大,不太……不太干净,无人敢住而荒置。”

翠儿、余玉莲都不懂“干净”何指,翠儿嘴快,笑道:“谁说这里不干净?扫一扫不就行了!”

朱如丹笑似银铃,道:“五妹,人家说的不干净,指的是闹鬼,你怕不怕!”

翠儿“哈”了一声,望见李玉虎施来眼色,便不再作声!

李玉虎笑道:“陈先生,别听内人胡说,请继续!”

陈阿东连应“是!是!”又道:“另外两边屋舍,被当今圣上的两位王子要了去,做了别墅,不过很少使用。”

他指指图上左右两边,继道:“这两栋就在山腰,比此楼高了三十丈。学生想,若请公主出面,向两位王爷开口买过来,只要在两边开出通路,与贵府连成一气,成犄角之势,就太理想了!”

平阳公主笑道:“这还不容易吗?陈先生知道是本宫那位兄长的嘛?要过来就成,不用买了!”

李玉虎笑道:“那怎么成?”

平阳公主笑道:“就当是本宫大婚贺礼,他敢不肯吗?”

陈阿东道:“左边一栋属二王爷,右边是三王爷的!”

永乐帝一共有四个儿子,长子高炽是东宫太子,现在受命为监国,驻镇京师(南京)。次子高煦,三子高燧,均是徐皇后所生,另一子高牺,不知何妃所生,且早已死了!

平阳公主是徐皇后最小的女儿,上面还有一个姊姊,也死了。听了这话,笑得更是得意,便对李玉虎道:“原来是二哥、三哥的,那更好办,这事交给妹子吧!”

陈阿东又道:“果然如此,府前只要修上马廊、库房,若干侍卫房舍就足够用。若用木料,三天可成,只是围墙必须扩大,若运用两千工人,半月可成!”

李玉虎见他在图上南边划了个大圈,奇道:“这不是把整个南方都包了吗?怎会这么快呢!”

陈阿东笑道:“府主不知,为了修筑皇城,备京师北迁,此地不但集有数万工人,也积了大批建材。修这围墙,在学生来说,实在是个小工程!”

李玉虎双手一拱,笑道:“如此!那就万事拜托了,费用方面,先生和武老商量好就好。不过围墙部分先缓一缓,等那两栋房子先建好,才好动工!不过先生不妨先行规画!”

陈阿东笑着答应,起身告辞。

李玉虎则开始与武昌门下正式见面。

他令丫头们在餐桌四周摆好椅子,大家团团坐下,这才起身,俊目放光扫视一圈,方道:“本府之来历及抱负,想来武老已说于各位,不再重复,但有一点必须声明。本府之人,以利民助人为先,不得做盗窃害人之事,否则一经查获,立即废去武功,逐出门下。”

那二十人,年长者四十余,最小的也二十多了。但在李玉虎俊目之下,竟一个个觉得无所遁形,心底打鼓,好像自己一切都已被他看穿一般!

而一待李玉虎说完,立即一同起身,道:“属下谨遵所命,誓死效忠府主!”

李玉虎展眉一笑,又道:“俗话说,有罚必有赏,本府见大家虽都练武多年,小巧功夫甚是了得,但内力却不算厚,今日每人奉送灵丹一粒,速速服下运功,由本府略施助力,事后当知妙用。”

随后,张出尘取出自制灵药,如意每人奉上一粒,众人都听武昌说过,均不由怦然色喜,一口吞了,立即盘坐在地上运功。

李玉虎端坐上首,十指一张,立由指尖射出十股金光,直钻入前面十人顶门。片刻之后,金光闪烁,又回到李玉虎指尖,接着,又见他收拢再张,又有十股分入后面十人顶门。

一旁的武昌与众丫头不仅瞧得发呆,心头暗暗念佛,便是连六位夫人,一位公主亦觉惊奇!

“恭喜老爷,功力似乎大进一层了!”

李玉虎微微一笑,收回十股真气,也传音道:“大约是受翠儿、玉莲和公主的真阴相合之益吧!”

盏茶之后,众人睁开双眼,挺腰站起,却又跪下叩谢道:“多谢府主栽培之恩!”

李玉虎笑道:“既入本府,便是兄弟,今后大家荣辱一体,盼能好自为之,勿负所托。若是力有不逮,需要援手之处,也请千万不要客气,早早说出来,以便共谋解决之策!”

众人轰然应:“是!”

李玉虎转对武昌问道:“武老,工作分配了吗?”

武昌恭谨的道:“属下大概分配过了,请府主裁示!属下犬子武永昌,原已在城中开设雅堂珍玉行,对珠宝监定最为拿手,他下面有五名弟子,分别精于制作金器、玉器、仿古字画等等,这六人一组,属下拟命他们接掌如意珠宝坊,合并营业,不知府主以为如何!”

武永昌六人一同站起,李玉虎二点头示意,见那武永昌年已四旬,其他五人二十左右,都生得十分清秀,便道:“好,就这么办吧!不过要把握一个原则,对原有人手,除非十分不堪,不可任意辞退,若有缺失,不妨设法导正。要知本府目的,是为人开生路,而非绝人生路!另外,善制金玉的武又昌、周子厚两位兄弟暂时留在本府,另有借重。”

武、周两青年喜上眉梢,躬身应“是!”即与众人一同坐下。

武昌又道:“属下二弟子白沙、五弟子冷枫,合设一小银楼,门下共有四人,属下拟命他六人接管钱庄。”

这六人又站起来。

李玉虎一看过,点点头道:“接手钱庄后,尽快开办小额信用借款业务,利息尽量压低,只要对方非奸狡之徒,不必担心不还钱。另外,也尽快与其他各地联络,开设联号,共为生民谋生机,建立信誉,申请发行银票业务!”

六人齐声应了落坐。武昌又道:“另外八人,一个是属下十五弟子陈白强,十六弟子赵常,及他俩门下,一向负责联络运送探消息,打下手工作。”

另八人站起身来,李玉虎二看过,笑道:“八位今后只做联络工作就好,其他的千万别沾手!”

说罢又转向张出尘道:“夫人有什么话要交代吗?”

张出尘正容对众人道:“本府虽在草创之期,人员已有数百,所以规矩不能不守,这一点千万记牢。另外,各地生意接手,帐目要清清楚楚,每月报来本府,本府亦会不定期前去检查。”

她望望李玉虎,又道:“八名联络人员,本府以为长辛店仁义市场及清平楼,可各派一名常驻,另留两名在府中暂任通讯采购之职,可与武老堂主住在一起,另四人暂时分驻钱庄、如意坊中,府主以为如何?”

李玉虎点头认可。武昌又道:“府主交代与两处接头、接手之事尚未办理,属下以为拟交付武永昌、白沙承命,较为妥当。”

李玉虎道:“可以啊!两位回去分头接洽吧!”

武昌由怀内取出一本存折交予武又昌,道:“通宝存款事交涉好了,属下已换过李府的折子,并提出两方面支用。另外夫人交代要买的东西,全已购齐,正在下房点收。”

李玉虎想起外面金砖,道:“对了,货车空下,正好送金砖去通宝存了,另外三箱,夫人们看过没有,此时有行家在坐,正好估估价,卖出去呀!”

外面车声辘辘,似乎就要走了,张出尘忙道:“如意,去叫车等一等,找些人打开网篮装车。”

如意领命疾步而去。武昌道:“你们几个别闲着,留下永昌又昌监定珠宝,其他去帮忙吧!”

众人一齐出去,右边下房也出来三十多名下人,一同去抬金子。

厅中小梅等抬过箱子,一一打开,一厅之中立时闪耀出一片宝气珠光。

李玉虎命她们二放在桌上,只见箱底有一小匣,打开一看,竟是十二粒鸽蛋一般的大珠!

大珠虽然滚圆,外面黄黄乌乌的却不起眼。

哪知武又昌果然识货,仅看一眼,便失声道:“哇!这么多的夜明珠哇?只一颗,怕不值千万银子?”

朱如丹笑道:“不会吧!咱们也有夜明珠,怎的不一样!”

武又昌叹道:“这珠乃千年老蚌所产,外面有一层厚皮包着,所以不见光亮,若把外皮烧去,就发光了!”

朱如丹拿起一粒,在掌心揉擦一下,仍然如故,奇道:“爷——试试看嘛!”

李玉虎接过手去,轻轻一揉,指掌间青光一闪,一阵清烟过处,夜明珠果然大放光明。乃道:“你用三昧真火烧一烧!一定行!”

于是,朱如丹、张出云、张出尘、翠儿、余玉莲、平阳公主,每人拿起一粒合在掌心,暗运心法,随即掌中都冒起青烟,打开一瞧,果然大放光明,照得人眼为之花。

这情形落在武昌祖孙三代眼中,心头都是一震,因为他们万万想不到,连平阳公主都已有这高功力了。

李玉虎又拿起一粒,未去皮递给武昌,道:“武老,你也试试,应该也可以了!”

武昌有些自愧,但还是接去,合掌瞑目,暗中催动真火,众向掌心,盏茶之后,亦冒出一股青烟,透出光明!

他尴尬一笑,道:“属下相差太远,让府主及夫人见笑了!”

李玉虎笑道:“武老何必客气,这一粒你就收起来玩吧!”

武昌三代都面现惊喜之色,武昌方要推辞,李玉虎又道:“别说不字,这许多石头,在本府眼中不值一文,收起来吧!”

武昌点点头,却道:“属下谨遵吩咐,不过想换一枚末去皮的,作为传家之宝……”

李玉虎笑道:“好好,你换吧!将来用得着,再行磨光,也是一样!”

此时,武又昌父子已然分工合作,一个估价,一个登记。

朱如丹却道:“爷,这珠子咱们别卖,有用处呢!”

李玉虎笑道:“什么用处?”

朱如丹指指上面吊灯,道:“油灯多暗啊!一边最少两颗,才够亮呢!还有里面的书房啊、玉房啦……用处多啦!”

李玉虎笑道:“随你吧!只要够开支,暂时留着也可以……”

武又昌道:“其实这一盒虽是无价之宝,真拿去卖,却不见得都卖得掉,不如推出一粒,吊一吊价钱!城市有些富绅,都喜欢独一无二……”

李玉虎过去已听说过,便道:“好,就依你,拿一粒去吧!”

朱如丹拿起盒子放入八粒夜明珠,交给张出尘,同时拿了另两粒冉冉飞去,升到吊灯之上,一见六盏油槽中蓄满菜油,便伸手将之提下来。

那吊灯形如车轮,大如车轮,一圈六个蓄油槽,上面用四根铁链子吊在屋顶之下。

她提下放在地上,道:“大姊!这灯难看死了,有没有买大宫灯啊?”

张出尘道:“楼上都用宫灯,只是太小了点,吊在这儿有些不衬!”

朱如丹道:“小蓉,先取两支最大的下来,试试看嘛?若不好看,再去买更大的吧!”

小蓉领命上楼,取来两只,朱如丹取下中间的蜡烛,拿起一个小玉盘,向钉子上一按,铁钉立即穿透过去。

她把一粒夜明珠放在盘中,又复冉冉升起,轻轻巧巧将宫灯挂在吊钩之上。

此时虽是下午,大厅之中,果然亮得多了!

于是依样施为,又把客厅顶上也换过,然后拍拍手,笑道:“好啦!亮多了吧!”

李玉虎指指楼梯顶转角处,由二梯顶上垂下的吊灯,道:“为德不卒,那儿还有一个呢!”

朱如丹笑道:“我不管啦!六妹,你去换吧!”

余玉莲应了。向张出尘要了一粒,果然上楼去换。

朱如丹随随便便表现的这几手功夫,落在武昌祖孙眼里又是一阵波动,丫头们在一旁,自然也充满羡慕之情。

李玉虎笑道:“大家出去帮帮忙,凭几个下人,搬到天黑也搬不完!”

众夫人一同出去,果见四十几人都摇不动那些网篮,只好打开来,一块一块的往车上搬,这时才不过装好两车。

李玉虎走上前去,众人一齐住手行礼。李玉虎挥挥手,问道:“请问赶车的老板,一车最多能装多少斤!”

一个短打壮汉道:“咱这车最多两千斤,不过金砖太重,最多一千五百斤,再多拉不动了!”

李玉虎点点头,道:“大家让开,这么装太慢了!”

他上前抓住网篮,平平抬起,放入一个空车厢,轻轻一抖,网篮如遭刀砍,齐腰断为两截,前半截留在车上,后半截则又被他提放到另一车上。

这还不奇,最奇的粗如儿臂的网绳断如刀削,前端露出的金砖竟无一块掉落,好像一整块似的。

众人都一般目瞪口呆。

李玉虎却对几位夫人道:“怎么啦!动手啊!”

张出尘笑道:“爷这一手,妾身不会,您老人家自己忙吧!”

李玉虎摇摇头,依样葫芦,眨眼间装满八大车,拍拍手道:“装好啦!快送去吧!白兄、冷兄,你们钱庄的先去,明儿叫通宝自己派二十辆车来,把剩下的运过去!”

冠军率鹰群一共运来十一包,它那一包特大,足有五千多斤,其他也有三千斤重。这十车运走五小包,地上还堆着五小一大呢!

众人回过神,揉揉眼还是不敢相信。探头车内,果然见每车半包,一辆不少,不由暗惊失色,齐齐跪倒,叩头道:“府主真是神仙!……”

李玉虎笑道:“哪有这事,本府不过是天生力大而已,快起来吧!”

转身回厅,夫人与空空门下诸人一同跟了进来,目见一桌的珍宝,不由又是一惊。

李玉虎走到客厅道:“大家不必拘礼,随便坐吧!”

武昌拿了两张纸呈上,道:“珍宝首饰共计一千五百五十三件,名称价目都写在上面,合计约有五千万两!”

李玉虎及张出尘等一惊,喜道:“这么多吗?”

武又昌也走过来,恭声道:“启禀府主,这三箱宝都是百年前遗物,而且独一无二,价钱还可卖好一点。目前东宫太子留驻京师,担任监国,明年三月便是三十岁生日,群臣目前正在挖空心思,奉献礼品,消息放出去,正是时候!”

平阳公主妙目一转道:“爷,这么说来,咱们大婚之时,朝中马屁精也要送礼物了?说不定其中有一些又回来了!”

众夫人不由大笑,朱如丹道:“那好啊!你收了来,等皇上、娘娘过生日的时候,咱们再拿去卖,不是又可收一票了休息一下 广告时间:金冠信誉 Mr.cao成人用品 AV女优游戏制服诱惑情趣内衣充气娇娃18种做爱姿势任你摆弄!告别手淫!想玩就玩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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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阳公主笑应道:“好哇!好哇!”

李玉虎笑道:“哪有这么赖皮的?要嘛不收,收了哪能再卖,传将出去,不惹人笑死才怪!”

朱如丹等人这才打住,只听李玉虎又道:“单子留下,这三箱你们带回去吧!看各位都没带随身行李,今天先回去,明早再来好了!”

接着对武昌道:“武老,您呢?……”

武昌道:“属下多日未与家人团聚,请府主恩准回去,在小儿家中住一宿,明晨再来报到!”

李玉虎笑道:“好吧,武老和他们一同去吧!”

众人收拾起珠宝抬了出去,李玉虎齐送到厅口,在武昌坚拒之下,抱拳而别。

张出尘回座,令如意收起单子,道:“爷,昨天下午妾等商量要成立一支娘子军,目前人手尚欠不足,既然武堂主门下几个都甚能干,咱们不如把如凤八人调回来好了,将来担负内府查帐工作,也多些人手!”

李玉虎道:“随便,你们不是不叫我管吗?”

朱如丹笑道:“总得向爷报告一声啊!还有大姊说要向咱们玉女宫召募几名女弟子,以壮声势,明儿遣二姊和我回去一趟,爷答应吗?”

李玉虎道:“我没问题,不过你去了,偷鸡不着蚀把米,被师傅硬留下来,不肯放你们再回来,就糟糕了!”

众人说笑一阵,天已黑了。

孟巧娥由后面出来,穿了一身厚厚的棉衣,道:“玉儿,这两天为娘心绪不宁,想出去走走……”

李玉虎笑道:“好啊!儿回来许多天,忙这忙那,还没去天桥玩玩呢!咱们一齐去吧!”

孟巧娥望望大伙,一个个亮丽如仙露明珠,笑道:“你们这样子去天桥,不晓得是去看人家,还是让人家看呢!若遇上些地痞流氓,不闹事才怪!”

李玉虎也笑起来,道:“娘说得是!咱们穿的太单薄了。这么吧!咱们先去逛估衣街,买几件棉袍斗篷之类的穿穿,要是有不开眼的毛贼,正好教训教训他们!”

小蓉由厨房上来,请示道:“启禀主人,是不是开饭哪!”

李玉虎摇摇头,道:“不啦!咱们去‘鸭子楼’吃红烧鸭子!你们吃吧!”

张出尘道:“爷,二爷不在,冠军也不在,妾身留下看家,您带妹妹们陪娘去吧!”

李玉虎拍拍她面颊,笑道:“乖,辛苦你啦!等会带鸭子回来!”

孟巧娥无奈,只得领先出门。李玉虎上前扶住她,后面跟了六个十分兴奋的大美人!

张出尘在后面摇头,示意如意去拿银票,偷偷塞给张出云。

众人来到广场,李玉虎见外面又有下雪之兆,便道:“来,公主站过来,大家一字排开,施用六合缩地之法,快些走吧!”

于是,朱如丹上前扶着孟巧娥,张出云拉着平阳公主,翠儿与余玉莲在最外边站好。李玉虎一声令下,大家一齐施出六合步法,缩地成寸,飞速的穿出石牌楼,登上树巅,直往城区驰去。

盏茶功夫,越过一片房舍城墙,一条车水马龙的大街已然在望!

李玉虎领头停在僻巷,熟悉的穿出去,走上估衣街。他寻了一家最大的铺子进去,挑选一件新棉袍、一顶皮帽。

五位夫人及平阳公主,左挑右选,新旧都不合意,最后只好每人选了件带风帽的长斗篷!

店老板拨了阵算盘,堆笑道:“少爷,一共是五百五十三两银子,打个折扣,实收你家五百四十两好啦!”

孟巧娥道:“怎么这么贵?王老板,算错了吧!”

店老板堆笑道:“孟大姊,大家九、十年熟人了,怎么会呢?这几件斗篷可都是狐狸皮的里子,暖和得很呢!”

林灵平常不喜与人争执,这时却道:“不对吧!我二姊选的明明都是小羊皮,你不老实!”

店老板摸摸看看,“嘿嘿”笑道:“对不起,天黑瞧不清楚,这么吧!少一百两,四百四十两好啦!”

孟巧娥伸手入袋,想掏银付帐,张出云已抢先拿出一叠银票,选出一张,交给王老板,道:“呐!这是五百两,找六十两碎银吧!”

唐山鸭子楼,是北京有名的老店,远近驰名,每天来往客人络绎不断。

李玉虎等人虽然随俗,但一行人才人店门,便引起一阵注视、议论与猜测。

店小二眼皮子宽,记忆好才是上选。他一望见李玉虎身边的孟巧娥,立刻哈腰陪笑,道:“孟大姊,稀客啦!楼上有雅座,请上楼吧!”

一行人上楼,占住一间独立雅座,孟巧娥点菜。李玉虎首先摘下帽子,脱了棉袍,几位夫人也纷纷卸去斗篷。

楼上伺候的清一色妙龄少女,这一间负责的招待二十多岁,不由看直了眼,好半晌才还了魂,巧笑倩兮的问道:“孟大姊,这位爷贵姓,在哪儿发财哇?”

孟巧娥笑道:“他是我儿子,叫李玉虎,这几位都是他媳妇儿……”

那招待惊叫道:“哎唷!是少东啊!听说去了辽东吗!刚回来是不?可真是潇洒英俊风流得很!嘻……”

她嘻笑着小步跑了出去,连茶也忘了倒!

接着外面一阵“吱吱喳喳”,不时有女孩子探头进来,怔怔的瞧上几眼,又缩了回去,不多大功夫,满楼“嗡嗡”私语,谈的可都是这消息!

李玉虎等人耳目聪灵,便连孟巧娥也听得清楚,心头都不是滋味,朱如丹第一个耐不住,杏眼一瞪,起身就想发作。李玉虎微微一笑,道:“悠悠众口,如何杜绝?清者自清,随他们说吧!”

孟巧娥也笑道:“玉儿这话不错,若是怕人家背后指点,只有两个法子,一个是缩在家里,一个便是充耳不闻!若真要与人计较,就有惹不完的纠纷了!”

朱如丹这才放宽胸怀,却仍然扬声道:“店家,菜不来,茶也没有吗?”

门外探头的一个女招待,忙进来陪笑应道:“对不起,对不起,马上送来,少东是要雨前?还是香片?”

李玉虎扭头向母亲道:“娘,您说呢?”

孟巧娥笑道:“这儿的雨前茶有名,就雨前吧!”

女招待仍怔怔望着李玉虎发呆,李玉虎冲着她展颜一笑,道:“没听见吗?雨前!”

女招待回过神,脸一红,“哦!哦!”两声,才转身出去!

片刻功夫,又换两人送进茶水,一个倒一个送,勤快俐落得很,可是又都像心不在焉,老盯着李玉虎!

过不多久,酱鸭、烤鸭、香酥鸭、鸭糕、鸭珍冬瓜、鸭爪汤陆续送上,外带一壶竹叶青!

李玉虎执起酒杯,道:“来,来,来,咱们一起敬老娘一杯!”

孟巧娥微微一笑,一口干了,道:“你们随意吧!出云更要少喝一点!”

张出云垂目应是,脸上有些羞红,可也有些得色。朱如丹道:“那媳妇也不能多喝啦!”

孟巧娥笑道:“怎么你也有了?”

朱如丹低眉道:“现在还不确定,不过小心点总好!”

李玉虎与翠儿笑起来,李玉虎笑道:“别神经过敏啦!哪有这么严重!”

翠儿口没遮拦,脆声接着道:“昨天才下的种,今天就要生蛋,三姊,太快了一点吧!”

此言一出,连孟巧娥都“噗”的笑出声,更别说别人了!

朱如丹娇颜通红,“啐”骂道:“死翠儿,你讨打是不是?”

李玉虎忙打圆场,乱以他语,道:“好啦!快吃吧!烤鸭、香酥鸭冷了不好吃了!”

一旁三个女招待也跟着笑,心里可更是羡慕得要死。

孟巧娥望见她们这副模样,心里得意又担心,自己这儿子如此出众,还不知要害多少少女单相思呢!

她挥挥手,笑道:“你们去别处忙罢,这儿没事啦!”

三个女招待现出一副不情愿样,慢慢磨出去。过不一会,一名男伙计领了一名少女进来,堆笑道:“孟大姊,这位卖唱的姑娘是个孝女,想卖身替她老爹医病,您一向喜欢做好事善事,能不能帮帮忙哪!”

那姑娘一身单薄衣衫,已洗得泛白,身材高姚,怀里还抱着一支琵琶,头上包着块布巾,垂着脸一时看不清年纪面目。

但只看身段,便自然显出一副楚楚动人情致!

孟巧娥停筷笑道:“怎么回事啊?说来听听,能帮得上忙,咱们一定尽力!”

那少女一听,抬起头来,飞快扫扫众人一眼,脸上立即掠过一丝惊喜与羞红,旋即垂头,莺声呖呖的道:“小女子,姓田名甜,山东人氏。家父是不第的举人,前几年家乡遭了兵劫,小女子随父母流落北京,不幸母亲去年见背,家父又染上重病,卧床不起。小女子无奈,只好在这天桥一带卖唱,赚几文钱苟活。近来家父病情转剧,需要大笔医药费,小女子筹措不出,方才出此下策,请夫人成全!”

店伙计接着,道:“田老爷子的病,听说很不好医,一副药就要十多两银子,田姑娘无力负担,才拜托小的想办法,小的想大姊院子里或许……”

李玉虎道:“不必说啦!救人一命,胜造七级浮屠,这道理谁都懂得。出云,拿一千雨银子给她。”

张出云掏出银票,选了张一千两的,过去塞在田甜手中。田甜跪下叩头,道:“请问大爷高姓大名?小女子立下誓愿,此身……”

李玉虎笑道:“姑娘也别说了!本府李玉虎,居于香山之南。银子小事,不足挂齿,本府诚心帮忙,并不是要买你。不过,令尊之病,一般医家若治得好最佳,若是不能,本府与内人均通医理,到时候,姑娘可着人去舍下通知一声,让本府或内人替令尊瞧瞧吧!”

田甜这时已起身抬头,定定的望着李玉虎讲话,芳心中波涛起伏至钜,就不用说了。

而众人见她年约十四、五,大眼琼鼻樱唇贝齿,其美竟不输府中小蓉小梅,只是脸有菜色,不由十分赞叹惋惜!

只见她静静听完,重又跪下叩头道:“公子大恩,婢子不敢言谢,这就回去,为家父延医诊治,若无起色,再烦劳公子夫人就是!”

说罢,又叩个头,果然转身出去!

平阳公主笑道:“爷!这田甜姑娘孝心可嘉,勇毅过人,妹子满喜欢她呢!若是她爹的病真医好了,咱们就收她入娘子军吧!”

李玉虎笑道:“这我不管,不过你们都记着,万万不能落下挟恩要胁的名声。”

朱如丹笑道:“爷放心吧!只要咱们李府敞开大门,还怕没人自动投效?用得着要胁人吗?”

做了椿好事,大家心情都很愉快,吃饱之后,李玉虎笑道:“走,咱们去‘众乐园’听说书、唱曲子去!”

朱如丹拍手道:“好哇!若瞧着顺眼合意的小姑娘,咱们买她过来,在府里组个班子,不更好吗?”

李玉虎笑道:“老婆,正事还办不完,有空玩这个吗?你省省吧!”

朱如丹嘟嘴辩道:“要工作也要娱乐嘛!哪有人一天到晚沉着脸,埋头做工的!再说咱们买几个会唱曲儿的,可是行善哪!”

张出云叫伙计包了五只酱鸭,厚赏小费,在一行人喊“谢!”声中走出楼门,一直到天桥边“众乐园”。

众乐园是茶楼,前面搭着三尺高台,敞厅上摆着二、三十张方桌,三面三张长板凳,可以坐六个客人。每人一盖碗茶,五个大钱。说书、唱曲儿的,每一段落,都有专人拿着竹托盘收钱,随便客人打赏,一文两文不算少,十两百两不找零。

不过,这种豪客不多。若有赏一两银子以上的,收钱者必定大声嚷嚷,上下伙计齐声道谢,也让出钱的大爷出出风头,满足一下人类的虚荣心!

敞厅上还有三面半楼,设的是雅座,座位间,皆由三面布帘子隔开,每个雅座收茶钱五十文,也是顶多坐六个人。

正对着舞台的半楼上,有五间木板隔的包厢,正中一间可坐八个人,茶资五两,两边的四间,每间四张椅子,茶资二两!

李玉虎小时候常来听“书”,此时旧地重游,颇有亲切之感!

他领先进了大门,立即抬脚上楼,哪晓得在楼梯口就被伙计挡住。伙计堆笑低声道:“这位爷,楼下坐吧!上面被人家包了!”

李玉虎缩回脚步,认出伙计还是八、九年前老人,笑道:“什么人这么大牌,都坐满了吗?老孙,不记得我了?”

老孙望着他那张俊美无比脸孔,堆笑道:“爷,您老是……”

李玉虎摘下帽子,笑道:“怎么,真不认得啦!”

老孙望着他眉心正中的大红痣,披散的油亮鸟发,“哎唷!”一声,欢声道:“您老是玉虎少爷,是吧!真想不到呢!……”

孟巧娥走过来,道:“老孙,上头怎么啦?”

老孙堆笑道:“孟大姊,您也来了!这下可好,玉虎少爷长大了,您想听书,明儿再来吧!上头被九门提督包了,听说要陪一位王爷来呢!不过到了这会还不见人影,下面也不敢开锣,都等着呢!”

孟巧娥一听就有气,柳眉一扬道:“这是个贪官啊!老孙你让开,我们上去等他,他要是敢找麻烦,就叫他滚蛋算了!”

李玉虎知道老娘心理,伸手扶住老孙的膀臂,一同登楼,边走边道:“老孙,你放心吧!九门提督不会找麻烦的!”

老孙急得身上冒汗,可是又觉得身子手脚已不听使唤,跟着上了楼,口中却道:“玉虎少爷,你说得轻松,老孙可要倒楣了!今天下午刘总捕亲自来过,亲口交代过掌柜,等下要是真来了,少爷你就算没事,老孙这一顿板子也是逃不了呢!”

天桥这一带,小道消息传的特别快,丽奇院老板娘发了财,买下城外清平楼,被捉上衙门、被封门,又被无罪释放,他少爷已然一回京,等等……已传得尽人俱知,老孙自然也有个耳闻。此时见面又听她母子这般说法,心知人家是有后台靠山,不怕九门提督,可是他呢?

李玉虎扶着进了正中大包厢,笑道:“老孙,少爷与你认识也不是一两天了,害过你吗?现在老娘也在这里,更不必怕了。待会若有人真要打板子,少爷我替你挨,行不行?”

老孙知道这位玉虎少爷,过去年纪虽小,人可是聪明精灵得很,处处帮人一把,也从不像一般恶少想着法子整人。这时,见他已长得比自己高出一头,英俊不说,剑眉凤目,威仪自生,让人不但看了舒服,心生赞叹,更是不由自主的生出景仰信赖,这……他还有什么话说!便道:“好吧!少爷,你可多担着点!说,喝什么茶……”

一句话未完,仙子一般的美女一个跟着一个进来,卸了斗篷,往椅背上一搭,纷纷落坐,看得老孙眼都花了!

李玉虎放开手,轻拍一下,玩笑道:“老孙,你年纪一大把了,别这么色眯眯的好不好!这几个都是少爷的媳妇儿呢!”

老孙“轰”一声,羞了个大红脸,“嗤嗤”的道:“少爷,您别骂老孙啦……”

李玉虎又拍拍他,笑道:“开玩笑,开玩笑,你别当真,去泡几壶好茶来吧!”

老孙如获大赦,低头刚走了几步,一头撞到别人的怀里!

老孙吓得一跳,猛抬头,望见一双鹰样的眼睛,正是九门提督衙门里的总捕刘九荫。

刘九荫有点咬牙切齿,阴声低语,道:“老孙你好!什么人敢闯上来……”

老孙全身哆嗦,还不知如何开口回话,只听包厢里李玉虎已插上嘴,道:“是刘总捕吗!有事进来说吧!别难为老孙,让他快去替少爷泡茶去吧!”

刘九荫一惊,硬起头皮拨帘进去。闪目一瞧,除了李玉虎、孟巧娥见过之外,一包厢美女赛过天仙,不由为之一怔。

李玉虎笑道:“刘总,坐,坐,除了家母,这几位都是内人。刘总别介意,有什么话请直说吧!”

刘九荫吞口唾液,勉强收回目光,垂目道:“大侠有所不知,这厢坐是鄙上早包下的,本来只是鄙上,把包厢让给大爷也没什么,只是另有碍难之处,请大侠见谅!”

李玉虎笑道:“话不说则不明,刘总何必吞吞吐吐,若讲得有理,包厢让给你们无所谓嘛!”

刘九荫干笑一声,道:“是,是!今晚是鄙上请客,贵宾乃当今圣上的二皇子及驸马爷,这两位连鄙上也开罪不起,是否请大侠行个方便!……”

李玉虎笑道:“好,好,咱咱挪挪位子,把这间让出来,到隔壁或是两边坐就是!”

刘九荫“嗤嗤”又道:“这不好吧!是否请大侠先回去,明儿兄弟请客……”

李玉虎脸色一沉,道:“刘总想赶我们走路,是吧!告诉你,不行!”

刘九荫急得头冒冷汗,几乎下跪恳求,道:“李大侠,小人天胆也不敢哪!可是,可是,您老就当行行好,可怜小人的难处……”

李玉虎笑道:“我不是不帮你,刚才不是说过,咱们愿让地方吗!可是要咱们走,确是有违常情,有悖本府原则,不可能的!”

刘九荫正待下跪恳求,李玉虎微一挥手,把他止住,笑道:“别多说了,这事看来确实为难,做不了主,这么吧!等你的上司来了再说吧!……这不是来了!”

楼梯上确实传来一阵杂沓脚步声,刘九荫面色惨白疾步而出,迎过去在躬身带头登楼的九门提督徐大钊耳边轻轻说了几句。徐大钊全身一僵,狠狠瞪了刘九荫一眼,“噗”的跪倒梯口,道:“求王爷恕罪!驸马原谅,下官不知包厢已被一江湖侠客强行占去,下官恳请王爷回驾,以策安全!”

李玉虎众人在里面听得清楚,却脸上变色。平阳公主心中一动,站起身来,低声道:“爷,妹子去应付一下好吧!”

李玉虎点点头,却也站起身来,当先出去,“哈哈”笑道:“徐提督,你称本府是江湖侠客,本座倒不反对。可是下面的话,就大错特错了!大家都是来听说书、唱曲儿的,为何不能同乐,为何你偏要王爷回驾呢!难道你算定江湖之人一定会伤害王爷吗?”

楼梯口此时已上来一位锦袍绣带、二十多岁的青年,面黑无须,一脸勇悍之气,正是当今圣上第二子朱高煦。他挺胸而立,竟也威风八面,环眼浓眉宽口,与永乐皇帝有六分相似。此时目光闪闪,望着李玉虎,心中正在犹豫惊讶的听他谈话,却又突见平阳公主由那人背后走出,不由一惊又喜,“哈哈”笑道:“怎么小妹也来了?真好,……这位想必是父王口中的李大侠吧!还不快替二哥引见!”

平阳公主晃身迎上,拉着朱高煦的手臂,娇声笑道:“二哥,你不是在开平吗?怎么突然转回来了……”

说话间,已拉他走近李玉虎,又道:“爷,这位是妹子的二哥高煦,原奉皇命出镇开平。二哥,这位就是父王口中的李大侠李玉虎,也是你未来的妹夫!”

朱高煦比李玉虎矮半个头,这一走近,看清人家的面貌器度,不由暗暗心折。他为人豪直勇猛,伸手握住李玉虎双膀,“哈哈”大笑道:“好,好,好!李兄果真如父皇所言乃人中极品,怪不得我这个野妹子逃家不回……”

李玉虎反手也把住高煦的双臂,笑道:“王爷过奖了,小弟惭愧!”

二人把臂大笑,一边伺候的九门提督及总捕头心中的不快总算是放落了地。他们虽然一时还弄不清王爷、公主与李玉虎是何关系,但只要不出事,就阿弥陀佛了!

梯上又上来一位锦袍绣带年轻人,白面无须,文质彬彬,上前一躬到底,细声细气的道:“参见公主妹妹!……”

平阳公主笑道:“姊夫你好,怎么你也敢来这种地方,不怕姊姊晓得,扒你的皮吗?”

原来这青年是平阳公主的姊夫,尚阳公主的丈夫,驸马黄子澄。

驸马干咳两声,道:“本爵是专程陪侍二王爷的,令姊知道了也不会讲话!……不过,公主妹妹,还是别提的好!拜托!”

平阳公主“嗤”声而笑,却听朱高煦已道:“李兄,这位是小王的妹婿,尚阳公主的驸马,黄子澄。驸马,这位是李玉虎李大侠。”

黄子澄上下打量着李玉虎,拱手为礼,细声细气的道:“久仰大名,久仰大名!以后尚请李兄多多指教!”

李玉虎侧身让开,伸手打起帘子,道:“王爷与驸马请进!里面尚有家母与贱内在座,请公主介绍一下吧!”

平阳公主闪身先入,里面众人已站起来。

李玉虎待高煦及驸马进去,放下帘子,道:“老孙,还不倒茶上来!”

老孙茶是泡了三壶,正提心吊胆地在楼下梯口候着,他旁边还有两个带刀侍卫,凝立如山堵住楼梯,不放别人上去。

上面的话声,他们几个都听得见,知道不但没打起来,还认了亲。老孙心中的石头一放下,应了声“来了!”立即拾梯而上。

李玉虎却又对徐大钊笑道:“这边地方太小,两位隔壁坐吧!”

徐大钊抹抹额上的冷汗,笑道:“李大侠客气,请便吧!”

老孙上来。李玉虎又道:“老孙,拜托你把左边隔板拿掉,叫他们开锣吧!”

老孙连连答应,于是放下大茶盘,走进左边包厢去拆板壁,同时向楼下打手势。楼下台上工作人员望见,一声命下,第一道锣鼓点应,即敲打起来!

此时李玉虎已入包厢,笑道:“地方太小,包涵,包涵!左边的几位挪一挪吧!”

左手板壁除下,又多出四个位子,翠儿、玉莲依序移动,李玉虎请王爷高煦与驸马并坐前面,自己则与平阳公主坐第二排相陪。

高煦的旁边空出一个,再过去便是孟巧娥了!

李玉虎接过老孙递上的茶壶,放在高煦与驸马中间茶几上。平阳公主执壶倒茶,第一杯先奉给孟巧娥,接着又拿给高煦、驸马、李玉虎,最后才留下自己的。

另一边老孙也送上两壶,翠儿、余玉莲各执三亚。

高煦看在眼里,对李玉虎一竖大拇指,道:“李兄,小王佩服之至。昨日进宫听父皇母后说起李兄之事,小玉还有些不敢相信,准备明日趋府拜访呢!今晚不期而遇,眼见咱家野丫头变成了小猫咪,想不信都不成。”

平阳公主推他一下,道:“别胡说八道,破坏你老妹的名誉!说说看,好端端怎么回来了!”

高煦笑道:“原来你还不知道吗?为你和干弟弟的事啊!”

平阳公主道:“真的?”

高煦笑道:“父王以飞鸽传旨,说要在十月一日收李兄之弟为干殿下,又说元月十五元宵节,为你举行大婚,真不知道吗?”

平阳公主想不到父王已有这般隆重的决定,“啊!”了一声,望望李玉虎一眼,道:“小妹知道认亲的事,可是婚事还没提呢!怎的就决定日子了!”

高煦笑道:“父王此来,名义上是北巡督工建皇城,实际上是来养病的,如今龙体已拜李兄之赐,完全康复。而父王好动的性情,哪里闲得下来?所以,父王说,早点把你嫁掉,好回京师去掌理朝政哪!”

平阳公主妙目一转,道:“一哥,小妹给你讨个贺礼,答不答应?”

高煦笑道:“好啊!只要愚兄拿得出来,一定答应!”

平阳公主笑道:“也不是什么啦!你与三哥在香山的制业,刚好在咱们李府左右,咱们的地方小,想扩充一下,所以小妹就要你和三哥那两栋房子,够意思吧!”

高煦“哈哈”大笑,道:“李兄,你听听,人说生女心向外,一点不错,还没真的嫁出去呢,就替你们李家打算盘啦!”

平阳公主作色道:“讨厌,打什么哈哈,你到底给不给嘛!”

高煦缩缩脖子笑道:“敢不给吗?给,给!”

平阳公主这才露出笑容,道:“先谢啦!不过你放心,一定不会让你吃亏。对了,三哥要不要过来?他那栋……”

高煦道:“三弟当然要来!不过要下月中旬才能赶到,屋子若有急用,先用就是。等他到了,我替你说一声!”

平阳公主喜上眉梢,又道:“真多谢啦!明天二哥你记着,遣人通知一声,最好人都撤走,咱们才好接手整理,对不对!”

高煦连说:“是!是!”

李玉虎道:“王爷厚赐,小弟……”

高煦笑着抢先道:“李兄别说客气话了!今后咱们就是一家人,将来万一小兄有什么病痛,你也能替小兄治治,就感激不尽了!”

说话之间,下面锣鼓已打住,走上来一位说埘先生,已开始讲述三国演义!

三国演义是大部头故事,由头讲到尾,需要两年时间,多数茶客都是常客,每天都来听的!

此时,故事正说到“诸葛亮三气周瑜”。说书的老先生口齿清晰,极会模仿,一人身兼数角,口气语调各不相同,维妙维肖,令人绝倒!因此,每一段落都引来一片热烈掌声。

众人住口凝神倾听,楼上楼下数百人众,落针可闻!

李玉虎七、八岁时,常来听书,那时说的是水浒传。当时的印象还深深存在脑海,此时听来倍感亲切之余,也发现了许多疑点、奇处!

因为这说书先生长得虽和过去一样,但他却发现,竟是女扮男装,是个十七、八岁的妙龄女子。

那么,奇处之一是,这女子一口男人的苍老腔调,维妙维肖的模仿才能实令人叹为观止,而她的化装功夫,则是奇处之二。另外一点,则是他若无深厚的内功根柢,语声怎能放收自如,让满厅数百人都听得见呢?

而疑点则是,七、八年前说书的那人不可能是她吧!那么原来那人何处去了?她与那人是何关系!

他这么想着,台上说书的讲到周瑜身死,便告一段落。

楼上楼下一齐鼓掌,尤其翠儿、余玉莲、朱如丹大声喊好,轻脆的声音立即震惊全场,大家都纷纷向上面张望。

此时,正是夜晚,众人视线不明,虽然看不清楚,但也隐隐约约发现楼上包厢只有这几个人,尤其多是女人,都觉得稀奇!

台上说书的老人忽然目闪精芒,向楼上望了一下,便匆匆退入后台!

台上执事开始下来收钱,众人纷纷解囊,可是楼上是包厢,却无人前来打扰!

张出云也是第一次听到精采的说书,欣赏之余,觉得也应该打赏些钱,于是掏出一张百两银票,却不知怎么送去,便道:“爷,咱们的赏钱怎么给啊!”

李玉虎伸手接下,道:“老孙,内人赏的,拜托你送一送!”

老孙站在门外伺候,闻言探进身子来,接去一看,是通宝银票一百两,立即敞开喉咙,依例大叫,道:“包厢赏银一百两正!”

楼下执事伙计,十几人同声喊:“谢……赏……”

倒把几位少夫人吓了一跳,同时又引来一片目光。

李玉虎运功集中之后,只听那说书老先生以女声问另一人道:“包厢里是谁啊!怎会有这么多漂亮娘们呢?丽奇院的姑娘吗?”

另一个小姑娘的声音,道:“哪里是,听说是孟大姊的儿子媳妇,其中还有个未成亲的公主呢!最近的两个男的,一位是二王爷,还有一个是驸马爷,哪!那后排眉心有颗大红痣的就是!好俊哪!唉!”

前一人道:“他俊他的,碍着你啦!你叹哪门子气啊!”

后一个小姑娘,道:“我是替姊姊可惜啊!像姊姊这般才貌,只有那个人配得上,可是……”

前一人道:“别说梦话啦!咱们是什么行业出身?能跟人家比吗?再说姊姊也没这绮思奇想,只希望快治好爹爹的伤,姊姊就出家去了……”

另一个小姑娘道:“好好的人家不过,出什么家嘛?爹的伤咱们也尽了力,治不好也没法子……”

前一人道:“你怎么说这种话,快上台去吧!今儿个晚了一个时辰开锣,少唱一曲吧!我先回去了!”

李玉虎功力一收,传音对林灵,道:“灵儿,刚才在台上书的先生是女扮男装,听她谈话,好像原先说书之人是他父亲,正因受伤,躺在家里,你跟去看看,若是治不了,就带他们回家找出尘瞧瞧,我们过一会就回去了!”

他在说这话的时候,台上已出来两人,一个是拉二胡的中年人,另一个则是十三、四岁、头上扎着两根小辫子的小姑娘!

小姑娘一身花布棉衣短打,手执圆扇,一蹦一跳的走到台前,对大众行了个万福礼,脆声说道:“小女子名胡小倩,今晚上台来伺候一段小曲,唱得有不到之处,还请各位大爷多多包涵!”

接着二胡响起,胡小倩唱起“清平调”,竟然字正腔圆,清越嘹亮,让人听了,不由耳目一新!

林灵听了几句,起身欲走,翠儿道:“四姊去哪?妹子陪你!”

林灵望望李玉虎,见他点头,才拉拉翠儿的手,一同由包厢另一道门出去了!

两人才到梯口,李玉虎适时传音来,道:“她从后门向东边去了,你俩快些去!”

翠儿一边下楼,一边追问,林灵以蚁音告之。翠儿大喜,加快脚步,走出“众乐园”,笑道:“这太好啦!咱们把她爹治好,邀她加入娘子军,没事听听故事多美啊!”

此时已入二更,街上因有积雪映月,尚称明亮,一般人却是看不清楚,受不住冻,早已回家睡觉去了!

她二人齐施六合步缩地之诀,似缓实疾。转到众乐园后,果然望见有一踏雪独行的老者。

两人疾似清风追上前,林灵轻声唤道:“姑娘且请留步!”

前行老者全身一震,迅疾提掌护胸,转过身,目光一瞥,瞧清林灵二人,笑道:“姑娘认错人了!老朽名叫胡叫天。”

那声音低沉苍老,形状更显龙钟。

翠儿凤目闪光,脆声对林灵笑道:“四姊,咱们不会认错了吧?”

林灵展颜一笑,道:“胡姑娘请勿多疑!适才你在后台和令妹的对话,我家老爷都听见了,听说古老先生受了重伤,特令小妹前来瞧瞧,看看能否帮得上忙!”

那“老者胡叫天”又是一震,苍声道:“姑娘的老爷是谁?”

翠儿脆声笑道:“我家老爷就是在楼上听你说书的俊公子嘛!怎么你没看见我们吗?”

那“老者胡叫天”心中大惊,连声沉吟道:“老者和诸位非亲非故,为何急伸援手?”

林灵大眼一转,笑道:“我家老爷菩萨心肠,向以急人之急、扶弱济倾为志,今既得知令尊受伤甚重,自然不能坐视?姑娘孝心可嘉,为何拒人于千里之外呢!”

老者胡叫天长叹一声,道:“两位既然这般说法,就随老朽来吧!”

她转身在前带路,步法甚快,雪地之上只留下浅浅的半个脚印。

林灵、翠儿相视一笑,随后而行,盏茶功夫,即已走进一座四合大杂院。不过此时各处房门紧闭,灯火齐熄,只此屋一窗有光亮泄出。

“老者胡叫天”推开此屋房门,一股热烘烘的药味冲了出来,那老者忽用女声叫道:“爹,女儿先回来啦!”

只听里间“哼、哼!”两声,传出一阵苍老沙哑的声音,道:“倩儿呢?怎么没一起回来?”

假装老者的少女,首先进门挑亮灯火,作势请林灵二人先行落坐,自己却走进里间,柔声道:“今天书场里来了大人物,一位王爷、一位公主、一位驸马,还有丽奇院孟大娘带着儿子几位媳妇,可热闹啦!”

那苍老的声音又道:“孟大姊的儿子不是叫玉虎吗?爹记得他!当年七、八岁时常来听爹说书,俊得很呢!现在长大了吧?怎么一下子娶了几房媳妇呢!真是可惜……”

少女道:“人家娶几个媳妇干爹什么事?可惜什么?”

那老人长叹一声,道:“当年爹就很喜欢他,有意收他为徒、收他为婿,可是也看出他一生命犯桃花,是多妻多妾之象,一时犹疑,后来就不见他了。再一打听,竟被孟大姊的师兄玄阳子捷足先登,带到长白山去了。爹还懊恼了好半年呢!”

少女道:“过去的事就别提了,人家现在可是大侠客呢!刚在场子里,女儿和倩妹在后台小声谈论爹的伤,他在楼上包厢竟把女儿的话都听了进去!爹,你相信吗?”

那老人惊奇的道:“不可能!怎么可能?楼下没人吗?就是没人,谁的耳力这么灵,能听到你的讲话?”

少女道:“不可能是吧!可是人家李少爷不但真听到了,还特地遗了两位夫人来替爹您看病治伤呢?”

老人更奇道:“真的,别骗爹啦!人呢?”

少女“嗤”的一笑,道:“人在厅里,爹要不要人家看哪!”

老人又惊又喜,长叹一声道:“看来爹真不中用了?人家到了厅里,爹竟然听不见,这伤……唉!请两位夫人进来吧!”

林灵、翠儿在厅外听得清清楚楚,闻之并肩而进,只见一张单人床上半躺半卧着一个老人,骨瘦如柴,满脸黑气,一副去死不远之状,唯一有生气的地方,只剩一对眼睛了!

老者床边,立着一个少女,脸上的化妆已然除去,现出一副美丽的面孔,只是身上还穿着原来的长袍,有些不伦不类,令人好笑。

林灵二人屈膝敛袵万福,道:“晚辈李氏林灵、环翠见过胡老前辈……”

那老者正是胡叫天,他目见二女,貌如仙女下凡,一白一绿,都一般衣衫单薄,却又不见畏寒之态,不由一惊,忙拱手道:“两位夫人不耻下顾,老朽胡叫天感激不尽,请恕有病在身,不能下床见礼,兰儿还不看座!”

旁立的少女忙拉了两张椅子,放在床前,道:“小女子胡若兰,方才不敢直言,实有苦衷,请两位夫人勿怪!”

林灵落坐笑道:“姑娘不必客气,先让本座为老前辈把把脉吧!”

说着,伸出纤纤葇荑,以三指搭在胡叫天脉门,沉吟片刻,收回玉手,道:“从脉象来看,前辈是受了毒掌之伤,只因时日过久,毒气已入内腑,幸前辈功力深厚,护住了心脉,否则,只怕早已没命了!”

胡叫天长叹一声,道:“夫人说得一点不错,老朽两年半前,路见不平,被华北剧盗五毒真君所伤,因无他独门解药,虽有良医,亦难解去剧毒,如今毒浸内脏,内力已将耗尽,只怕去死不远矣!”

林灵微微一笑,道:“本座来时,夫君曾有交代,若是一时本座无法为前辈治疗,便著令请前辈驾临舍下,转交大姊以灵药医治,但不知兰姑娘能否背负令尊,去舍下一行?”

接着,她又为李玉虎解释道:“本来我家府主应亲自前来,只是当时有二王子高煦与驸马在座,为了保密,所以才遣了本座。”

胡若兰一脸激动惊喜,道:“爹,两位夫人与李少爷这般热心,女儿就抱爹去一趟吧!”

胡叫天道:“好,好,爹这条老命本不足惜,但辜负人家这份热心,可是不该,去吧!”

胡若兰欢呼一声,道:“两位夫人稍候片刻,小妹先换换衣服,为二妹留张字条!”

林灵笑道:“胡姑娘请便!”

胡若兰出去片刻便已回转,身上已换上一件女用长棉袍,腰上还系了一条布带。她手脚悧落的用棉被包起胡叫天,一把抱了起来,道:“走吧!”

四人走出此屋,林灵替她把屋门关上,施个眼色,与翠儿一左一右,握住胡若兰双臂,轻声道:“咱们抄近路吧!”

说话之间,两人已运起两仪降魔玄功,立时身上闪出一片紫色光霞,托住胡若兰父女,直往香山飞去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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